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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內容
 文章主題 : 『轉貼』文大鬼最大 Part 2 ... by 文化校友
文章發表於 : 2004-08-06, 22:58 
Site Admin

註冊時間: 2004-02-05, 13:32
文章: 177
這次我要講的故事是從士官長那兒聽來的,跟文化大學沒有關係.

士官長曾說他會跟陰陽五行學結緣,是因為他結識一位師承澎湖三奶派的火居道士,因而習道. 台灣道士一般分兩種,即紅頭道士和烏頭道士. 紅頭道士屬法,主度生,自清初傳入台灣至今. 因其祖師是陳靖姑,林紗娘,李三娘三人故其教又稱三奶教. 烏頭道士屬道,主度死兼度生,分成好幾派系,其中茅山派最為人知,其始祖乃東漢張天師.

民國七十年間,士官長那時候還待在部隊裡. 當時他曾跟師傅參與處理一件發生在嘉義市的厲鬼擾民事件. 當時尚未解嚴,政府對靈異事件的處理都相當低調,怕引起社會不必要恐慌. 民間也都只是私下以耳相傳,以免引起不必要麻煩(那時還有匪諜傳單,怕被誤為匪諜煽動民心).

故事要從市區一個五層的公寓講起. 當時民風純樸,左鄰右舍都是彼此熟識. 一年冬天,那棟公寓住戶便注意到剛搬來的一位年輕清秀的女子,她很低調,平常跟鄰居見了面只是微微的打聲招呼就匆匆進門,女的偶爾出門,出門時都光鮮亮麗的. 有幾次鄰居看到一位男士深夜來訪,到了隔日清晨卻聽到男女的吵架聲和女的哭聲. 因為女子平常的神秘,連房東也不清楚她的背景,鄰居們就對她的來歷更加好奇,很快的什麼謠言都傳開了,有人說是那女的被人包養,有人說她是在舞廳裡上班小姐,眾說紛紜,卻仍無法揭開那女的神秘面紗.

很快的大家就習以為常,討論那女子的人就越來越少. 漸漸地大家就很少看到那女子出入,她的男人好像也不曾出現了. 沒多久彷彿大家便漸漸忘了她的存在.

這樣的大樓又平靜了幾個星期,不過平靜很快的被莫名的惡臭給叫醒了. 起初大家找不到原因,後來發現惡臭是從四樓那女子住的房間傳來的,就知道可能出事了,大家連忙報警處理,房門一翹開,一走進房間,大家都被眼前的情景震攝了, 一具窈窕的身影在半空中搖曳著,逆著時鐘幽幽地轉阿轉的,四肢柔軟無力的垂下來,指尖都淤青了...當那身軀由背面慢慢的轉向面對大家時,不禁有人"阿"的叫了出來,大家都不由的倒退了好幾步. 長長的被繩子拉到幾乎快要斷掉的脖子,上面緊緊被繩子提吊著的頭顱,有點垂下來,但也正好面對著大家,眼睛因為缺氧的痛苦睜的極大,一對眼珠子佈滿血絲凸了出來,眼框附近都以凹陷泛黑...下巴整個掉下來,但仍然看的出來死者因為想要吸入最後一口氣而將嘴張的極大,森白的牙齒全都露了出來,從中一條青黑泛紅的舌頭長長的伸出來一直垂盪到胸前...連最後一滴唾液都已風乾在舌尖上.

是上吊自殺嗎? 怎麼全身紅衣? 穿的草布鞋也是塗成紅色的? 連指甲都是塗紅的,還留的那麼長,長到都捲起來了! 手中握著什麼東西? 嘴裡好像含著茶葉? ....就這樣了女子上吊自殺的消息又成了熱門話題每天被談論著...只是大家的心情不在是好奇了,言談中有更多的是恐懼....




後來法醫確定了死因無他殺嫌疑,家屬也從殯儀館領回了屍體. 只是整個事件似乎沒因此而落幕,女子自殺的原因為何?一身的紅衣已經透露了死者的憎恨跟不甘. 一連串靈異事件隨著房東在那戶大門貼上紙符後,慢慢傳開~

首先是五樓男住戶有一晚下樓梯時迎面而來一位女子上樓,女子的頭是低垂的,好像急欲埋藏著臉不願見人. 兩人會身交錯時,突然樓梯口有一陣風灌進來,直
往樓梯吹了上來. 雖是冬天,不過冷風撲面來時卻異常刺骨,一股寒意直灌腦門,那男子還沒會意這股風怎會如此陰涼,就覺得後腦杓和脖子上忽然被一涓長髮
絲輕拍纏繞,髮絲卻又似隨風而舞般的披灑到他臉頰上,彷彿有千萬纖纖細指撫摸著他的臉,暗示著要他轉過頭去. 他先是一楞,等到他伸手去撥掉頭髮時,發現背後根本就沒有什麼頭髮. 他心中一驚,調頭一看,剛剛擦身而過的女子瞬間已無蹤影,這時他才猛然想起那女子看似自殺女子的身影,故不了許多,他趕緊衝回家裡,沒想到在經過四樓時竟看到門口好端端的放著一雙紅色草布鞋,頓時四周陰風四起,頭皮瞬間發麻,一路驚叫的衝回家中,整晚緊閉大門不敢再出來.


沒多久又有一位女住戶晚上回家爬樓梯時,覺得頂樓天花板上的日光燈上似乎有東西在飛來飛去的,好似飛蛾撲火,不過感覺好像體積比飛蛾大很多,因為光
線忽明忽暗的,她就往樓梯中間扶手空隙抬頭仰望,映入眼簾的卻是凌空垂掛的身影在四樓位置繞著中間旋阿旋的,而且那頭顱頸椎好像已斷,整個頭鬆動的黏在脖子上,隨著身體的擺動,在那身軀胸前滾來滾去,一張死灰的臉卻是有意無意的朝下面望著. 當那女住戶看到看到那張臉吐著長長的舌頭,兩眼外凸的盯著她猛看時,她竟連驚叫都來不及,就整個人暈了過去. 就這樣的,大樓鬧鬼的事馬上傳開來了,有幾家膽笑的住戶臨時搬走了,其餘的人到了晚上都儘可能的不出門,雖然房東又請來了道士做法,不過住戶對那四樓的鬼房間仍視為禁地,不敢靠近,整棟大樓一股陰森森的氣氛也仍舊嬝繞著.

一直到過年時,因為節日的喜氣,也可能人們避諱不願去想不吉利的事,大樓好像又有股喜氣洋洋的氣氛,大家都不在提那檔事了. 就在這時候,四樓門口的符被拿掉了,換上了一張[福]字的春聯,更在過完年後沒多久,有一家三口租了四樓,悄悄地搬了進來.....



新搬進來的一家三口是一對從外地來的年輕夫妻,還有一位剛滿週歲的小孩. 男的在軍中某單位服務,本來申請宿舍的,因房舍不足,所以臨時租房在此. 剛住進去幾天,也還相安無事,只是小孩子一到晚上十一點後就會一直哭,要哭到清晨四點後才肯睡,讓夫妻倆人疲於安撫照顧,連幾夜都沒睡好. 後來妻子體諒先生隔天需要上班,只要小孩一哭,她就會把他抱到客廳哄,讓先生可以安心睡覺.

就這樣她在客廳一邊哄小孩,一邊卻又因疲憊而昏昏欲睡,隨著小孩哭聲越來愈小,她也漸漸進入夢鄉. 睡夢中,她看到有一位身穿紅衣的女子突然出現在身旁,那女的看起纖盈清秀,但臉色卻是一片突兀的慘白,眼框和嘴唇則是泛著青紫,紅衣女子就這樣面無表情的盯著她懷中的小孩,小孩這時並沒哭鬧,只是微皺起眉頭的望著那女子. 這時那女子突然將手伸出來握住嬰兒的手掌,跟隨著她的整張臉皮向左右擴張開來,臉頰兩邊肌肉迅速將嘴角扯開,整張血盆大口開始ㄎㄜ ㄎㄜ ㄎㄜ的笑起來,好像笑的太用力了,眼珠子都跟著凸了出來,還有整顆頭像是架在彈簧上似的隨著那毛骨聳然的笑聲在跳躍晃動著. 小孩一見這恐怖的景象,一下子就被嚇的嚎啕大哭,這時母親很本能的將小孩從那女子手中抱開,沒想到母親用力一扯,那女子的頭顱竟然ㄎㄜ ㄌㄜ一聲,就整顆頭從脖子上滑落下來,一直掉到胸前在那晃阿晃的. 把母親一下子從夢境中驚醒過來.

隔天一大早,她仍舊驚魂未甫的跟丈夫敘說昨晚的夢境,雖然先生安慰她那只是一場夢,不過她心中對於夢境的真實和小孩最近無由的哭鬧卻仍是耿耿於懷.

之前她們剛搬進這棟大樓時,都有跟左鄰右舍的住戶打聲招呼,只是覺得鄰居們對她們好像有點冷漠又有點害怕似的,不是很親切. 最近因為自己小孩半夜都會哭鬧,一定影響鄰居的睡眠,因此她更不好意思跟鄰居主動打招呼了. 但自從那次經歷後,她當天賣菜回家在樓梯口巧遇一位鄰居太太,自己不但親切的跟那位太太主動打招呼,一陣寒喧後,就單刀直入的提起自家的小孩晚上都會莫名的被驚醒,然後就一直哭不肯睡,讓她覺得吵到鄰居很過意不去. 那太太本來想說什麼,卻是欲言又止. 後來那位太太只跟她大約跟她透露她住的那房子之前好像有出過意外. 她聽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沒料到晚上她還沒來的及跟老公提及此事,她老公竟然跟她說他隔天要出差到台北三天...



後來她跟老公提起鄰居跟她透露這房之前曾出過意外,老公本來覺得只是三姑六婆喜歡無風起浪,但卻又心疼老婆一個人在家會害怕,就找了自己的媽媽(婆婆)來跟老婆住兩三天,後來一番折騰,婆婆只能第二天才從桃園趕下來. 第一天晚上卻要老婆一人度過. 老公還答應的等她出差回來,要再找房東問清楚發生意外的事.

第一天老公出差,因為不用買菜煮飯,她多睡了一會,起來後幫小孩餵了奶,自己隨便弄點東西吃後,就開始打掃房間,因為婆婆明天要來. 在清理房間時,她又將搬家時尚未拆封的一些箱子從床底拖出來準備整理一番. 這時她突然注意到一堆箱子中有一個比較特別,又很舊的木頭盒子,表面雕了花紋,朱漆已經大半脫落,木盒子上還鑲了片鎖但並沒上鎖. 她不曾看過這盒子,也不記的搬進來時有看過. 怎麼就突然跑出來這盒子來. 她很好奇的將盒子拿起來,打開蓋子想一窺究竟. 盒子一開她馬上被裡面的東西嚇的驚慌失措的,跟著就雙手一鬆,木盒子摔到地上,裡面的東西卻還好端端的待在盒子裡. 她先是一陣寒襟,再一番鎮定後卻又因為好奇,伸手將盒子慢慢地翻轉過來,映入眼簾的是一隻平躺在盒底的黑色小貓,四肢白色的腳底緊緊的被釘在板子上,身上罩著一件紅布巾,緊緊纏著小貓的身體. 小貓嘴巴張的極開,嘴中赫然也被釘進了一隻墨釘,釘子由腦後直接貫出插入木頭中. 小貓雙眼睜開,眼睛周圍全是乾漬的血塊,兩眼看上去更像兩個小小的血洞,原來一對眼珠早已被挖走. 那貓的模樣非常可佈, 好像死前受到極邢,臉部表情因痛苦而使的全部的五官緊皺在一起,張開的嘴巴似乎在竭力的呼喊求救. 然而忍不住陣陣惡臭撲鼻,她將盒子匆匆扔下,跑到浴室將胃裡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吐完後,她想著要如何處理那盒子. 因為感覺那盒子很邪門,可能跟那晚夢裡見到的女鬼有干係,最後還是決定將盒子撿起,準備將它裝入袋子中再放到儲物間. 就在她將盒子蓋上時,一張綠色陰符突然從盒蓋內側掉了下來,落在她眼前......



她撿起了這張符,上面密密麻麻黑色的符號,實在不懂,但細心一看,雜亂的符號裡似乎隱藏著[五鬼]二字,她心想此符決非平常,是不是此處不乾淨,前人以此符除陰闢邪?但盒子裡的貓又做何解釋?越想這整件事越陰,更可怕的是自己今晚還得跟小孩二人獨處,心理已經罩上一層陰影 .

一天很快就要過去了,經過一天的打掃也累了,雖然如此,她仍舊不敢睡覺,也不敢待在客廳,就只好將小孩安頓在床邊而她自己兀自看著書,很奇怪的是,小孩今晚竟然一點也不哭鬧,安安靜靜的躺在她身邊,老是兩眼望著天花板看. 夜間少了小孩的哭聲,頓時覺得四周變的寂靜許多,但此時她心理一點也不覺得清幽,反而令她覺得死氣沉沉,彷彿隨時隨地都會有什麼可怖的東西突然出現在她眼前. 就在她試圖讓自己鎮定不要胡思亂想時,客廳的話突然響起,一聲突如其來的鈴響如同一把鐵錐刺進她耳膜似的,讓她覺的好像心臟血液都逆流而上,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 她正猶豫要不要到客廳接電話時,鈴聲就斷了,接著過了幾分鐘後,電話又響了,她猶豫一下,便走出房間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陣陣雜訊,對方半句話也沒說...她喂了幾聲還是沒有回應,只是傳報機吱吱機機的聲音,她趕緊將電話掛上,不知道這深夜11點多了,還會有誰在電話裡惡作劇.

其實她並不願多想,自顧的走進房間,房間裡只有床頭一盞燈亮著,是剛剛看書時開的,泛黃的燈光瑩瑩弱弱的,映在落地窗的玻璃上,從門外望著那片玻璃,可將房間內的物品擺設看的很清楚,雖然有點反光. 這時她猛然看到那位紅衣女子佇立在玻璃裡中,眼光朝她投射過來,她分不清楚那紅衣女子究竟是立足在窗外亦或站在房間內,兩眼青光森森的盯著她看,她這時才發現怎麼那女子眼神看似貓眼,中間黑瞳只是一條裂縫,周圍佈滿血絲,像蜘網交錯般密密麻麻的,如同那些血絲是從裂開的瞳孔滲出來的,濕濕黏黏的眼睛,好似又恨又哀怨...

她注視著那女子的眼神,整個心思感覺都被吸引了過去,連害怕的心情都擺在一邊了,就在她心中被迷惑之時,客廳一道尖銳的鈴聲劃破她的心思,電話再度響起....



她著實地被電話鈴聲又嚇了一跳,回過神後,那紅衣女子的虛幻影像卻已消失於玻璃中,這時她突然感到很害怕,不敢接電話,任憑電話聲音在空氣中穿梭. 電話一通一通的響了又響,一聲比一聲急促,到後來她實在快受不了,伸手拿起話筒,但就是不敢將它貼近耳朵聽,只希望電話不要再響了. 不過這時她卻聽到從話筒裡傳來微弱的呼喊聲,一直重複問著她在不在. 很快的他就認出電話那端是他老公的聲音,她喜出望外,連忙將話筒貼拿近回答. 電話中老公問她怎麼都不接電話,她這時忍不住滿心委屈跟害怕,在電話裡哭了起來,老公很緊張的想知道發生什麼事,她這時才把今天的事都說了出來,老公在電話裡聽她敘訴,覺得有點匪夷所思,但卻又擔心妻小安危,便告訴妻子他明天會找軍中一位暗通此道的朋友幫忙來家裡看看.


跟老公講完電話後,她心情跟著平靜許多,可能眼淚釋放了不少恐懼跟壓力吧. 這次她仔細看了房間落地窗的玻璃,剛剛那紅衣女已不知去向,她小心翼翼的走進房間,小北鼻已經睡著,週遭還是隴罩著死寂,她將天花板上的燈泡打開,決定今晚要燈火通明的熬夜到天明. 她一上床,又開始看起書來,但眼睛又會有意無意的瞄著那片落地窗,根本無法專心. 後來索性將床頭檯燈關掉,整個人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不讓自己有機會再去瞄到那片玻璃. 即使如此,但她卻無法控制心中的思緒. 以前聽過讀過的靈異故事,今晚不約而同的被記憶一起釋放了出來,一直在她腦海中盤旋,加上精神體力不繼,她的神智漸漸模糊起來...也不知道支撐了多久,她忽然覺得房間四周慢慢的旋轉了起來,她四肢無力的躺在床上,頭腦跟著旋轉越來越昏沉,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漂浮了起來. 這時她兩眼無助的望著天花板的燈泡,發現那燈泡是房間內唯一不旋轉的物體,她為了不讓自己太暈,便將視線牢牢盯著那電燈泡,但是令人奇怪的是發生了,這時她眼中的燈泡慢慢的膨脹開來,裡面發光的鎢絲開始綿延開來,像是傑克的豌豆,一直不斷蔓延. 漸漸地就可以看出來從燈泡裡伸出了兩條腿在空中亂晃,接下來是紅裙子,紅衣服....她這時終於看明白了,從燈泡裡要迸出那個紅衣女子來了,她很想從床上爬起來衝出房間,卻怎麼也動不了,更別說爬起來了....



這時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天花板,就這樣仰望著那紅衣女子慢慢出現在正上方. 當女子整個人背向著她歷歷在目的出現時,她似乎已安排要被燈泡的電線纏繞住脖子,整個人在半空中掙扎. 兩條纖細的腿在空中亂蹬,極欲想要踩到地面,雙手緊抓著脖子上的線,努力想掙脫電線的束縛,整個人如同被魚勾釣上的魚,不斷在半空中拼命甩著身體,為即將結束了生命做最後的掙扎. 漸漸地,身體由原本的劇烈扭擺變成陣陣的抽蓄,最後雙手慢慢的鬆開,兩條手臂跟著緩緩的滑落,在身旁輕晃兩下後,整個人就像停在空中...一動也不動了. 連同四周的天旋地轉也嘎然而止,那種令人窒息的死寂再度降臨,一切又回覆了平靜,唯一不能平復的是還躺在床上她那驚嚇過度的心情.

這時上方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斷骨聲,紅衣女子的身軀應聲而墜一吋有餘,又是一陣驚嚇. 那垂吊的身軀因為牽扯,竟開始左右慢慢轉起來,如同音樂盒裡面跳舞旋轉的小公主,一下忽左,一下朝右的...慢慢的,那女子由左而右地轉了過來,一張臉正好不偏不倚的停在跟她四眼交接之處,一對充滿血絲的眼珠子凸了出來,死死的盯著她,嘴張的極大,露出森白的牙齒,從中一條長長的舌頭吐出來在胸前遊蕩. 她看的背脊直冒冷汗,一股冰涼從背後直掃腦門. 更可怕的是那張臉竟對她露出一絲絲詭異的笑容,然後那頭突然往後一仰,就這樣的擺脫了電線的糾纏,但整個人卻仍懸浮於空中. 只見那紅衣女子突然整個身軀往前傾,身體漸漸與床面平行,雙臂也跟著垂下來,接著徐徐的飄下來向她身上靠近,當那女子越靠近,她就越能聽的清楚從那女子喉嚨發出的陰沉笑聲. 還等不到那女子逼近她眼前,她就已經一身冷汗,全身上下毛髮全都豎立了起來. 當那女子貼近她時,神秘又詭異地伸出一隻手到她眼前,手中拳頭緊握著,指縫間滲出些已乾的血漬. 接著那手掌慢慢地打開,如同那只木箱輕輕被開啟一般,呈現在她眼前的赫然是一對血淋淋的眼珠子...雖然那對眼珠上面滿佈鮮血,但那對眼珠似乎仍具有生命的注視著她,彷彿可以看穿她的心思,透過她的眼神,接觸到她的靈魂..



她別無選擇的看著那對眼珠,覺得曾經在那看過它們..但就是記不起來. 想著想著竟頭痛欲裂,加上極度恐懼,整個神智愈來愈糢糊...但是卻可強烈地感覺到那女子一直想要進入她的身體,而她自己週遭卻越來越漆黑,好像有股力量拉著她一直往身後走,越走越黑暗也越害怕...感覺自己好像在爬坡,兩旁似乎擠滿人要抓她的手跟腳,她怕這樣一直走會走不回去,但是雙腳又違背意志的一直走下去,根本不聽指喚,好像這身體已不屬於她的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更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只知道前面突然出現一道矮牆,這時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很自動的要翻牆過去...正當她一腳要跨過牆的另一邊時,突然身後出現一陣微弱的呼喊聲,她轉過頭去,背後根本一片漆黑,那來的人,可是那聲音卻越來越清晰...隱隱約約聽到 "下來....妳快下來....",正覺得納悶,突然她的手臂被人一把抓住,整個人都被拉到半空中了. 這時,她腦中又是一陣暈眩,整個人向後倒了下去,但背後好像被什麼東西擋住,她整個人就被扶了起來,然後身體劇烈的被搖晃著,她這時才慢慢睜開雙眼. 第一個映入眼簾的是一位老伯伯,他著急的叫醒她...她看了一下四周,感覺自己好像在頂樓陽台上,身上還穿著睡衣,天還沒亮,自己怎麼一點也不記得什麼時候跑到頂樓陽台來了. 等她稍微恢復了清醒,老伯伯急忙問她幹麻想不開要跳樓. "跳樓!!!???" "誰要跳樓!?" 老伯伯說他一大早天沒亮就上來要運動一下,突然看到她走到陽台圍牆邊,他本來還以為是小偷,但是看到她一身睡衣,兩手空空的,就覺得不是,後來看到她作勢要爬過圍牆了,才想到她可能是想不開了,就急急忙忙衝上來叫她趕快下來.

她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被莫名的牽引到這裡,糊裡糊塗的就要跳樓了,還好被老伯伯看見,救了她一命. 這時她更加堅信那紅衣女鬼不是她的幻覺,而是真的,並且就是要來害她取她姓命...想到這裡,她不由的全身顫抖了起來....



她清醒過來後,急急忙忙跑回家,看到小孩還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睡覺,總算暫時安下心來. 很快的她就決定今天要先帶著小北鼻回北部娘家,這房間暫時不能住了. 早上她先打電話給婆婆讓她先不要下來嘉義,之後先生又打電話來,告訴她今天中午他軍中的一位朋友會過來家中一趟,看看能不能幫的上忙. 她跟老公說她決定要先帶小孩回娘家,又說這房子真的很[髒]不能住,他老公叫她等看他朋友怎麼說,她本想把今天早上發生的事跟老公說,但又怕老公擔心,所以想等晚一點再跟他說..就這樣的她忙了一個早上,直到中午12點過了一刻多,突然有人來敲門.

一看到那個人,就可以認出是老公電話所說的那位朋友,頂著一個小平頭,上半身一件灰色夾克,穿著一件暗綠色的長褲,光亮的靴子,一付軍人的樣子,她開門讓他進了屋子,那人自稱是士官長,之前就跟她老公在部隊裡認識了,他現待在台南某部隊單位. 他大概自我介紹一下,目前正在習陰陽玄學,因為她老公所託,所以先來了解一下狀況.

她將這一兩天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士官長,本來士官長聽著並沒有多大的反應,但就當她說到盒子和貓時,士官長緊皺起眉頭,問她那盒子放在哪裡. 她從儲物間將那盒子拿出來給士官長, 士官長從袋子裡拿出一圓頂平底的木製令牌(五雷令),口中陣陣有詞,然後手執令牌將盒子揭開,果然一隻黑貓被釘在盒子裡,狀似可佈. 士官長端詳那隻貓後,在拿起盒子內的紙符看了一下,就抬頭問她,這盒子在哪裡發現的? 她帶士官長到房間,指著床頭下,士官長點點頭,他看了房間四周,又走到客廳廚房看了一圈,突然沉思不語,她看他臉色嚴肅,也不敢開口問.

突然這時又有一人出現在門口,她認出是今早救她的那位伯伯,連忙開門讓他進來,問伯伯找她有什麼事,那伯伯看見士官長,卻說若這裡有客人,要待會再來拜訪. 士官長這才問道是否這位老先生就是早上即時拉住她跳樓那位. 她連忙點頭. 士官長看那位老伯伯好像有心事要說,心想可能有什麼關連,就先跟伯伯介紹自己,說明來意...想要知道伯伯是否有事相告. 這時那位伯伯才將之前這房子發生過那女子自殺上吊之事說了出來.

她聽了之後,竟也沒多大害怕,反而覺得這是預期之中的事. 沒想到這時士官長竟然說出了令她意料之外的話,士官長說那紅衣女子應該不是自己自殺上吊的,她是被人作法害死的,而且她死後,陰魂被控制,要在這裡繼續害人.......



士官長接著說,其實若不是有找到那盒子,這件事很容易被誤以為是死者自己自殺. 有人在這房子動了手腳,而且手段極其陰險,使的是密宗借用道家的[三張鬼法]. 這三張鬼法本是創於東漢張天師之手,目的是在召五鬼吏兵,制服萬邪及諸妖. 後來密宗之人貪其法力高強可控制陰鬼,將其用符調換,改召五鬼邪靈,以迷惑附身之術,將人害死後再控制其陰魂.

士官長看她滿臉狐疑,於是再加以解釋,本來三張鬼法是用[黃神越章]之符印來驅鬼殺妖,黃神越章又稱作[殺鬼之印]. 但密宗又造[赤神越章]之符印,用來驅鬼殺人. 所以三張鬼法才有 "或輕作凶佞,造黃神越章,用持殺鬼;又造赤章,用持殺人" 的說法.

接著士官長又解釋,為什麼要說手段陰險? 因為作法之人所用之道符不是尋常的顏色. 道符以筆紙之用色而言,大抵不外青,赤,黃,白,黑五色. 一般常用的紙符是[朱書黃紙],[朱書白紙],[黑書黃紙]跟[黑書白紙]這四種. 朱書主度陽冥二界,黑書主度陰冥二界. 此四種道符,符紙皆為黃,白兩色,道法較為謙和,因為一般道士作法請靈,要牽動陰冥二界之魂靈,謙和之法所請來的陰靈較易溝通控制. 但這盒子裡所藏之符竟是[黑書青紙],極少被使用,因為青符是非常強硬難解,所召之鬼魂都是極惡之靈,根本無從控制,往往作法召喚的本人,常被召至的惡靈所噬,害人害己,所以根本沒人肯用.

她聽士官長解釋後,心中著實捏了一把冷汗. 但又好奇的問說,那盒裡的貓是怎麼回事? 士官長閉上眼睛片刻,吐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那隻貓的手段才是真正讓人膽顫心驚之處......



士官長看了她一眼,又將眼光移到那盒子上,接著說下去,妳是在床頭下發現這盒子,我剛剛看了一下屋子內隔局,這床頭大致上落在風水上俗稱中央的五黃位,而五黃位一般又稱之為五鬼,比如說把一間正方形的屋子由上而下,從左至右各劃三條線,把房子平均地分為九個格字,最中間那個格子就是五鬼的方位. 每年很多寺廟都會拜祭拜五鬼,以求家畜平安,而所拜的就是這個五鬼,因為五鬼是殺傷力很強的地煞. 事實上,五鬼真正的力量,是來自屋子的正中方位能召喚陰靈. 因此幾百年來風水祖師們就一再告誡五鬼位千萬不能再置放一些催動陰氣的能量,否則這些陰氣一旦喚起鬼魂聚集,住在這間房子的人,就全部要遭殃了.

作法的人用了[三張鬼法]的法術,再配合風水五鬼地煞之氣,不但想要害死住在屋內的人,就連與此屋主人互相有來往的人都想害死. 作法的人又怕所使用的青符請不到極惡之靈,所以還用上了黑貓. 貓屬陰,黑貓更陰,但極陰者莫過於四腳白底之黑貓,又被稱作[冥羅司],傳說黑貓是鬼的使者,而冥羅司所召喚都是極凶之惡靈. 但是這個作法者還有另一個陰狠的目的,就是要趕盡殺絕,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萬一. 怎麼說呢? 一般召五鬼邪靈的法術,只能作用一次,也就是如果五鬼害了人後,就會收手離去. 但作法者將貓釘在盒子上用符鎮壓,再用墨釘釘住其貓魂,不讓其離開,這麼做只有一個理由,因為冥羅司有九條命. 也就是說冥羅司的魂是用九條陰靈作成的,所以一定要拘提九條人命貓魂才准脫身離去. 因此冥羅司會一直催動法力和地煞之氣,並且控制已被害的陰靈,借其冥羅司之陰眼附身殘害更多的人.

士官長說到這裡,那太太已經滿臉發白,一付難以置信的恐懼,但內心卻希望所聽到的全不是事實. 這時她突然想起一事,便問士官長為何那女子上吊要穿著滿身紅衣? 不是聽說人穿紅衣自殺,是因為在陽世有冤未伸,有仇未報,如果真是如此,難不成那女子在還沒死之前就知道自己會被害? 如果不是,附身的鬼為什麼要她身著紅衣上吊? 士官長點點頭說,說的沒錯,那女子生前並不知道自己被害,而是附身的鬼魂故意讓她穿上紅衣的. 而穿紅衣的目的,就是要她死後不能到陰間報到,可以留在此處繼續害人. 照說陰間是不收身穿紅衣或衣著顏色鮮豔的亡魂,所以一般入殮時為往生之人所著壽衣都是暗色,也就是這個道理. 若是自殺的人想再回來報仇,就不會想到陰間報到,因此才會穿著紅衣紅鞋自殺,就是這個緣故.

她這次似乎聽的明白了,緊接著問到 "那請問大師對此三張鬼法有無破解之道??"



士官長回答說 "本來這三張鬼法在還沒有人受害時,是可以破解的,現在為時已晚. 至少我是不知道如何來解. 或許我師父知道辦法,不過現在他人在澎湖,最快趕過來也是兩天後的事了." "妳現在一定要趕快先搬離這裡,也要讓妳先生知道,這不是開玩笑的. 如果不聽勸,繼續住下去,弄不好要家破人亡的" 她點點頭,跟士官長說她今天就會搬回娘家住,也會跟她老公商量暫時先找個地方搬出去.

接著又問士官長如何處理那盒子. 士官長沉思了一會說,那盒子裡的貓屍已有惡靈附體棲身,所以屍體一直沒腐爛. 若把屍體處理掉,惡靈會跟著跑出來. 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把盒子放在屋子九五陽位之處,再以一紙伏魔符咒暫時鎮住,至少不要再讓它催動更多地煞陰氣,召喚更多惡靈了. 不過這只是讓情況不要變得更糟,擋不住五鬼的.

就這樣她下午便帶著小孩匆匆離開回娘家去了,還跟她老公商量過老公先去同事家住幾天順便另找租屋再搬出去,而士官長也回去聯絡他師父. 隔兩天老公又打電話給她,要她再回來嘉義一趟,因為他同事正好母親搬去跟兒子住而原來的屋子便空下來可以租他們,所以他要老婆一起順便去看一下那房子,若是可以,就馬上搬. 兩人並約好了大概當天下午五點,老公出完差先回家等她,若她火車到車站後,再打電話回家給他.

沒想到當天下午嘉義就下起了雨,等到老公回到家時,都已經六點多了,他一進門,就先到廚房找東西吃,這時他突然聽到臥室有貓的叫聲,覺得很奇怪,就走到臥室,竟然看到老婆原來已經回到家了,正坐在床上雙手捧著一個舊舊的木盒子. 他看到老婆就問她什麼時候到家的,手中那盒子是什麼,沒想到老婆也沒回答他,顧自低著頭玩弄那盒子. 他有點詫異老婆的反應,因為平常只要他回家,無論如何老婆也會跑來跟他說兩句話,這時他突然覺得老婆很不尋常,而且身形好像消瘦不少,即使驚嚇過度兩三天,即能變的如此憔悴?? 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時,一聲電話鈴響破空入耳,讓他不由自主的心悸的一下.....



電話鈴一聲一聲的響著,他卻整個人楞在那兒,這時他坐在床上的老婆突然抬起頭來,陰沉的對他說 "你幹麻還不去接電話??" 他這時才回過神來,跑到客廳拿起了電話筒,只是電話筒那端傳來的聲音,讓他幾乎快拿不住握在手中的電話筒,只聽見電話中對方說著 "哼,原來你在家阿,幹麻那麼久才接電話? 我已經到火車站了,你趕快來接我吧.." 那電話裡的聲音聽起來確實是他老婆的聲音,剛剛人不是還待在床上,怎麼???

他這時覺得不妙,但腦中卻是一片混亂,話筒那端又"喂~喂~你在不在阿.."的一直叫他,他這時才用他顫抖的聲音回答 "妳真的才剛到火車站嗎??"

老婆: "對阿,火車有點誤點,現在外面下雨,趕快來接我阿!"
老公: "可是....那....那剛剛房間那個人也是你嗎? 這是怎麼回事??"
老婆遲疑了一下: "房間怎麼了? 你說房間有什麼人?? 我就在車站阿.."
老公顫抖的聲音: "我剛才從房間走出來時,妳就是在房間裡面,還叫我接電話.."
老婆@#%X#!: "你在說什麼? 你還好吧? 不要嚇我..."
老公: "慘了,這麼說房間那女子不是妳,她手中還捧著一個木盒..."
老婆驚叫: "木盒?? 阿~~~~~~~ 你趕快離開房子,離開那裡...快啦!!!!!"
老公哽咽的說: "她..那女的走到房間門口來了....她....對著我...在笑.."
老婆歇斯底里的哭喊著: "快走阿~~~ 快阿~~ 你還不快走!!!!!!"

老公: "ㄎㄜ..ㄎㄜ............" "ㄎ一...ㄎㄜ....ㄎ一..........."


接著電話那頭傳來"嘟...."的聲音,她再也聽不到老公的聲音了.

她放下電話筒,衝出火車站,馬上攔了一輛計程車,一路飛奔回家. 回到家門口,她在門外一直喊著她老公,就是沒人回應,更不要說是有人幫她開門了..她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接拿鑰匙開門衝了進去,一進客廳,屋子裡空空盪盪的,一個人也沒有,只有看到電話筒被摔掉在地上,還發出"嘟嘟嘟"的聲音. 這時她抬起頭來,雙眼望著房間門口,咬緊牙根一步步的走向房間,就在要走到門口時,她先生突然從房間走了出來,差點把她嚇的魂都飛掉了,但她先生卻仍然很鎮定,只問她為什麼跑回家來了. 她說在講電話時她以為家裡出事了,所以趕緊回來,還好沒事. 她看著她老公,卻只見她老公將臉轉過去看著地上的電話筒. 這時她突然想起老公提到的那女子,就問了起來並且轉身就要走進房間. 這時她老公突然發瘋似的對她說 "這裡我們不能在待了,太邪門了!! 快走!!" 他就馬上抓住她的手臂,急著要衝出屋外.....



她本來已經膽顫心驚的,又被老公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的不知所措,只好跟著老公望門外奔去,還不斷在背後問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老公則是連頭也不回的就往樓梯衝下去,速度之快,讓她幾乎跟不上他的腳步. 沒想到他們才用了一分鐘就一口氣地從四樓跑到一樓下,要不是因為恐懼而產生的無形力量,她平常根本沒有這種體力跟速度,說不定跑到一半她就必須停在樓梯口喘氣了.

老公這時並沒有打算停下來,又拉起她的手,想要直奔馬路對面而去. 但這時她已氣喘如牛,便想要叫老公停停腳歇一歇再說,但當老公拉起她的手時,一股寒意從手心傳來,好冰冷的手!! 她不由自主的想將她的手抽回來,卻發現手已經緊緊的被老公扣住,拖著她向馬路走去.....就在她正遲疑時,老公這時突然轉過頭來,面對著她呵呵得笑了起來,一對外凸的眼睛佈滿了血絲,那是一對熟悉的眼珠子! 然後她似乎聽見了身旁響起了汽車的喇叭聲以及接下來的煞車聲,突然一陣劇痛暈眩後整個人就如同墬入黑暗之中...感覺那位看似老公的人咯咯得笑著然後一直把她往後推,推向黑暗之中,就好像上次被牽引到陽台的情況,四周一片漆黑,身旁彷彿有千百隻手向她腳邊抓來..她害怕的躲著那些抓她的手,一直想逃出去,只是她感覺這次她不知道要往哪裡走去....


她在黑暗中一直漫無目的的走著,沒有一絲光線,也沒有聲音...她急的快哭出來了..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突然看見遠方似乎有一群人向她走來,她喜出望外,加快腳步奔過去,沒想到走近一看,赫然那位紅衣女子出現在眼前,左右還緊鄰兩個男人,右邊那位她一看便知,是她老公,左邊那位老者也是眼熟,想了一下,他不正是那位在陽台救她一命的老伯?他怎麼也出現在這裡,還站在那紅衣女子身邊??



這時她老公突然跟她招手,示意要她走過去,接著那老伯也跟著向她招手要她走過去. 只有那女的陰沉的盯著她看,原來她的兩隻手左右各抓住她老公和那老伯的手,緩緩的飄過來. 她嚇的不斷的往後退,就在這時後她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一陣陣的哭聲,還有人在喊著她的名字,那聲音越聽越熟悉,好像是自己的母親在喊她. 她聽到後一陣難過,以為連母親也都被拉進來了?正當她要陷入絕望邊緣時,卻隱約感到頭漸漸痛了起來,好像頭要裂開似的,還有她手跟腳也是疼痛難耐,連呼吸都會隱隱做痛. 這時突然眼前出現一道強光照的她眼睛很酸很不舒服,差點都快睜不開了. 這時她突然聽到她弟弟在旁邊高興的喊著 `姊姊醒過來了...媽~..姊姊醒過來了!!" 這時她才知道原來她身邊圍滿了親人...

根據家人聽目擊者轉述,原來那天她突然一個人急急忙忙的衝下樓去,還跑到馬路上,一輛雨中疾駛而過的車子因為煞車不及撞上了她. 當她被送到醫院時,情況很不樂觀,腦部受到撞擊,有嚴重腦震盪,盧內有輕微出血,臉部嚴重挫傷,右手臂和右大腿部均嚴重骨折,肋骨也斷了兩根,她還足足昏迷了兩天一夜. 還有在她逼問下,家人才肯跟她說,原來她老公已經走了,是被人發現躺在臥室的床上,法醫鑑定死因為心臟衰竭. 死亡時間跟她出車禍時間很接近. 警察後來也來跟她做筆錄,澄清了她當時被目擊時,只有她一個人下樓梯過馬路,沒有別人跟在她旁邊. 雖然她很堅持的告訴警察是她先生帶她下樓過馬路的,警察也表示相信她,不過這部分並沒有紀錄到筆錄中. 撞她的車主本來堅持自己沒有責任,經過警察跟其溝通,竟然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願負擔她的醫療費用.

之後士官長也到醫院探望她,她一看到士官長,眼淚不禁流了出來,士官長安慰了她一下,說這是她老公命中的劫數,要她節哀順便. 那天來的不只有士官長,士官長的師父和一些大樓的鄰居也到了,還有那房東. 後來跟鄰居打聽,原來那老伯在她出事前一天突然中風,送到醫院後,隔天清晨就過逝了. 那房東眼睛濕潤的走來跟她道歉,她卻不想理會....她心中關心的只是要如何把她老公的亡靈從那紅衣女子手中救出來,好讓他能夠順利轉世投胎...



這件惡靈害人的事很快就在整棟公寓大樓傳開了,住戶們個個惶恐不安,又有一些人搬了出去,剩下來的也都人人自危,整棟大樓流露出詭異的氣氛來. 這時士官長和他師父受了那朋友太太所託,準備要將她先生的亡魂從紅衣女子手中解救出來,並且希望能就此破解這三張鬼法,以免有人繼續被這妖法所害.

士官長和他師父於是回到那間公寓住所,那士官長找出放在九五陽位之處的木盒子來,沒想到這盒子一拿出來,原本漆紅的木盒,好似已被煙熏過,外表竟然已經泛黑. 她師父接過盒子,拿出五雷令口中陣陣有詞,然後緩緩將盒子打開,這時只見躺在盒底的黑貓,兩眼和口中部位好像有絲絲黴菌彌散出來,並且發出陣陣惡臭. 師父看見此一光景,不禁眉頭皺了起來,說了一聲"不好"...後來又將青符取下看了一會. 士官長兩眼望著師父,不敢多問,師父轉過頭來跟他說 "你將這惡靈逼急了,本來九五陽位可去陰氣,你又用符咒鎮陰除邪,原本惡靈可以慢慢害人,但你這樣跟這妖術硬碰硬的玩法,已讓貓體因為陽氣侵蝕,漸漸腐爛起來,妳要知道,這些惡靈就是附身於貓體上,妳這麼作非但沒能趕走牠們,反而讓牠們更急著要找人殘害".

士官長這時才明白,原來之後他朋友和那老伯突然死去,可能是這原因....



接著那師父又說,這三張鬼法不好破,不能硬幹,否則你我都有可能會遭到不測. 陰靈這東西,你不去惹牠,
牠也不會來找你,就怕你擋了牠的好事,牠要跟你沒完沒了. 現在處理這件事,棘手的不是如何破五鬼之術,而是三個冤魂現在被冥羅司給控制住,不受陰司城隍管轄,所以無法直接將其打回陰司冥府,想要收服他們就只能用道力來制服,這樣就一定要兩敗俱傷..

士官長問師父說,為什麼不能直接制服那冥羅司? 師父說,冥羅司在地府當官怎麼制阿? 那黑貓只不過是個冥羅司的替身,要招的是厲鬼,要拿的是九條陰魂九個人的命..除非九條命拿到手,不然這些已犧牲的陰魂就會留在此處不散也不能投胎,所以要不就三個一次都收服,要不就是什麼都不做,讓牠害完六個人後,再來超渡他們.

士官長接著說,真是這樣,那惡靈還有沒有可能會去找那位躺在醫院的太太? 那師父看著士官長,緩緩的回答說,不是有可能,是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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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發表於 : 2006-07-13, 0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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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官長聽了師父如此說法,心頭一震,不解師父為何如此說話...本欲想跟師父更進一步詢問,卻見師父轉身而去,似乎不願再多談,逕自拿起了黑盒子往房間走去....

士官長跟著師父進入房間,只見師父從寶袋中取出符紙,丹墨石硯與朱筆後,師父便開始口唸咒語. 原本士官長對立符的儀式就已經熟瀾,一般立符,需要先起咒淨符,起咒的用意即是要讓符紙和朱筆淨化,因為符咒要有法力,一定要請神,所以請神前,文房四寶要先淨化,才能請出神明. 請神後,就可下筆畫符了,畫符的第一筆俗稱符頭,一定為三點,為符紙中,左,右三勾,又謂三清. 下筆前還需要先唸三清咒,三清一立,即是要請神入位,請神入位就是要立主事符神. 一般的符體可分五部份,分別為符頭,主事符神,符腹內,符腳與符膽,但也有人將符腳跟花字分開. 符腹內所書即為此符之功效. 符膽與符腳則指派神將魂兵執行任務. 只是士官長看著師傅立符越看越不得其解,因為師父所立主事符神,並非一般七十二天罡之類可鎮煞殺鬼的大將軍天神,而是立土地咒,請的是太稷福德正神以招令土地奉敕行令.

士官長不覺納悶起來,怎麼師父對付三個厲鬼,卻請了個土地公來,如何制鬼? 更妙的是,師父立符腹內不寫斬妖除邪,卻只寫了個秘字,整張符也沒畫上符腳符膽與花字,卻已經收筆敕符了. 師父接連製了四張符,接著又把符紙分別在屋子內坎,震,離,兌四方位貼上符紙. 並將黑盒子小心翼翼的置入床底五鬼方位,隨即轉身對士官長說:"能不能收服這些厲鬼們,大概就看今天晚上了,我剛剛算過,今晚子時九星位向轉七赤,卦象為六壬空王,是大陰大忌之時,陰魂一定會於今晚再度出來害人索命!"


士官長點了點頭,只是仍舊不解剛剛師父下符的用意,便問何以如此下符,師父微微一笑回答說"今晚我們是要收服那三個厲鬼,不過對付厲鬼惡靈,切忌趨法直入,一較高下. 需知跟厲鬼正面衝突,稍一不慎,不但無法為苦主除害,往往還會招致陰魂對施法者報復,所以除非不得已,作法的人最好不要直接跟鬼魂打照面. 你只要先照我的吩咐行事,到時我自然會告訴你一切"....

士官長點點頭. 接著師父又說,"今晚我們要想辦法一次找足其他六條命給這些厲鬼讓他們湊齊九條陰魂後,再來破這三張鬼法." 士官長一聽,更是訝異,怎麼師父非但設法治鬼收妖,卻要幫鬼再害六條人命. 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士官長突然想起剛剛師父說到可能要對不起那位太太,莫非師父不打算救那位太太了?? 連忙問師父..."那位太太今晚是不是有劫數?" 師父沉思了一會說 "今晚成敗的關鍵大概就在房間裡了..那位太太是否已經過了她的劫數,明天就可以知道了..".

士官長聽不出師父話中的玄機,不過心裡或許也已經有個數知道那陰魂一定還要去醫院找那太太,通常這種陰魂絕不會對失手的獵物就此罷休,尤其是在接連兩次索命不成後,恐怕會更急著想要來害那太太奪走她的命. 她還躺在醫院裡,照理說醫院十點禁止會客,旁人無法留下來陪她或保護她,如果是命中劫數,又如何幫她.

這時又見師父提筆下符,這次一共寫了七,八張符,寫好後,師父取了其中兩張給士官長請他跑一趟,先到紙金鋪買個女紙人,然後再將押煞符貼於紙人面額上,並叮寧士官長記的跟那太太要了生辰八字,寫在紙人身上. 士官長知道師傅這麼做是要幫那太太做個替身以便押煞. 通常人被地縛靈纏身,或是被惡鬼糾纏時,往往到最後因而喪命陪葬. 一般道士的化解方法,會用紙紮人當替身,並寫上被纏者的生辰八字,再拿去焚燒. 不過這辦法,只能騙的了一時,陰魂發現後,還是會再回來找苦主,只是如果能幫那太太渡過今晚,說不定真可以救她一命. 師父另外一張符則是要讓那太太帶在身上,今晚絕對不要離身,並說這是保命用的障眼符,希望可以騙的了那紅衣女鬼.

士官長到了醫院,那太太正好睡著,因此他也不便多加停留,只是把符跟紙人交給了家屬,並吩咐務必讓那太太將符帶在身上,不要離身.其他的士官長並沒有說太多便即刻返回公寓.

回到公寓時,天色已晚,正好看見師父在與公寓的住戶們溝通,希望大家今晚盡量不要留在公寓中. 其實這靈異事件早已傳遍街仿鄰居,大家白天紛紛前來探聽消息和看熱鬧,只是該棟住戶再聽到這麼多繪聲繪影之後,早已成為驚弓之鳥,再經過師父一番勸戒後,卻也都很願意配合今晚暫時搬出公寓,另宿他處.

之後,士官長跟師父回到四樓房間,赫然發現床上已綁著六隻雞,每隻雞頭上均罩著黑布,身上披著像似嬰兒的衣服,並且每隻雞上各貼著一張障眼押煞符,這時士官長才恍然大悟,原來師父說的六條命在此,只是那些厲鬼真會如此輕易上當?

師父看出徒弟的疑慮,便解釋說,我也擔心那些陰魂不會那麼容易上當,到時將功敗垂成,因此才立符請了福德公來幫忙,希望能藉以壓住雞身上的氣味. 陰魂一般對陽間的事物,是利用其魂,味,覺來辨識. 每隻雞上貼的符,只可以模擬出人的魂跟覺,卻無法改變雞本身的氣味. 而福德公為一方之土的正神,主管地上事物和六畜. 所以才需要請土地公幫忙,目的就是要使陰魂無法辨認出雞的氣味來,而誤將雞當做人成為下手的目標.

士官長聽的頭頭是道,只是仍有疑惑,即使惡靈誤將六隻雞當人來拘提索命,萬一將來被識破後,仍舊無法善終. 原來師父早已考慮到這問題. 照理說,如果冥羅司拘提九條命後,應將這些陰魂帶回陰府交由陰曹司處理,但這冥羅司是三張鬼法請來的,所以害了九條命後,無法將其帶回陰曹地府,只能將陰魂鎖於幽冥界,任其成為地缚靈. 因此一旦冥羅司發現所拘提陰魂被騙,可能還要再回來索命害人,這也正是這案子棘手的地方,到時那紅衣女子還是會找上那太太和其他人.

為此,師父又想出的一個方法,就是一旦冥羅司誤將這些雞當人命拘提後,在尚未將這些陰魂鎖於幽冥界成為地縛靈之前,即祭壇請出地藏王鬼差催咒,遣出陰差將所有惡靈一併拿回陰府. 再以收陰神煞之法來解除三張之法即可. 只是該如何拿捏冥羅司已經拘提九條陰魂的時辰,以便即時起壇祭出鬼差. 否則稍有不慎,即前功盡氣.

師父說,今晚必須待在房子裡,專注每隻雞身上所貼的靈符,一但靈符脫落,表示雞的覺魂已被拘提,如果六隻雞身上的符紙盡皆脫落,即可立刻架壇起法.

現在一切都已就緒,就等子時惡靈的現身.

在另一方面,醫院的那太太在睡夢中,隱隱覺得身邊好像躺著一個人,令她想起她的老公. 以前睡覺時,老公都會從後面身手環抱著她的腰,相擁而睡.

而現在躺在她身後的人,似乎也偷偷將手靠近她背後,慢慢輕觸著她的身體,指尖輕輕滑過她的背,慢慢向她的腰際纏繞過來. 本來以為是她丈夫回到她身邊來,但漸漸發覺,這環著她腰身的手指,感覺纖細纖弱的,宛如章魚觸手,不似她老公的手.

這時她心頭一驚,隨即意識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 一股驚慄突然升起,本能地想開口吶喊呼救,這才發現自己不旦無法開口,甚至全身也都動彈不得. 只是那對在自己腰間輕撫繚繞的手指似乎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反而慢慢伸到她前面來,並婉延曲綣而上,漸漸貼著她的胸前一吋一吋地伸往她的脖子和臉上,而原來一絲溫暖的感覺已由全身酥麻代替,再由酥麻轉成冰涼,最後這股冰涼和酥麻,已足以讓自己全身毛髮直豎,顫慄不已.....

當那十隻纖細交錯的手指如同水蛭般曲蜒地爬過胸口慢慢靠近她的脖子時,她卻只能極力挣脫這夢饜的糾纏,希望這一切都只是噩夢一場,隨著對方指尖漸漸逼近. 不知是因為過度的恐懼,亦或是堅忍的意志力,她極力想喚醒的身體,從雙手處開始漸漸的恢復了知覺,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她即時提起雙手,抓住了對方纏繞在她脖子邊的手指,而對方似乎也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嚇到,連手指都抽蓄了一下.

其實她心裡撲通撲通的跳著,全身還是無法完全自由移動,雖然手中還是緊握著對方的手指,腦中卻是一遍空白. 或5者應該說她是被嚇到一遍空白,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剛剛對方剛被自己抓住時,感覺好像想抽身而退,但現在卻又在自己背後靜悄悄的,一動也不動. 對方不動,她的膽子就大了些. 猶豫了一下,於是她慢慢睜開自己緊閉的雙眼.

為了想要看清楚在自己雙手下緊握住的手指是長什麼樣子,但當她睜開眼皮時,週遭盡是漆黑一遍,雖然感覺自己似乎仍舊躺在病床上,但卻因為太黑而看不見任何東西,一切只能憑感覺.

這時她發現雙腳也慢慢恢復知覺,便緩緩移動自己的左腳往背後伸了過去,想藉由碰觸來摸索對方. 只是一隻腿伸了過去,除了被毯,什麼也沒碰著,對方的雙腿呢? 為什麼不在床上?

她還來不及思索,雙手中握著的纖纖細指,又開始蠕動起來,並滑溜地穿出她的指縫,往外延伸了出來. 她本能的將對方的手往前拉開,不再讓其靠近自己的的粉頸. 只是她如此用力一扯,對方身體竟然抖動扭曲了一下,並往自己的背後靠了過來. 此時她驚覺不妙,只是似乎已經太晚. 對方試著將她的身體慢慢翻轉過去,好像是要與她對眼面對.

她極力抵抗,但對方力氣卻越來越大. 經過一番掙扎後,她有種對方的臉好像從會從後面伸到過來的感覺,為了怕對方的臉真的伸到自己眼前來,她只好用力把自己的頭往後仰,希望能頂住對方的動作.

她這一頂,照理應該頂向對方頭部,只是她後腦杓碰到的東西,感覺一點也不像人頭或臉的部位,而是比較類似一條細長濕黏的圓柱體. 經過她頭部這一撞,對方的一隻手突然挣開,抽退而回. 於是她鼓起勇氣將空出的手往後伸,朝對方摸了過去.

為了能摸索出對方的長相,她手這一摸,便摸在對方臉部. 她大膽的在對方臉上游移,只是越摸越毛,不但對方的臉摸起來感覺就像一條細細長長的脖子外,外表的濕黏卻有如腐肉一般. 更可怕的是無論她怎麼摸就是摸不到對方的任何五官.

她越摸心越寒,不禁想起上次夢見紅衣女子的經歷! 只是還沒想個透徹,手上卻還擱在不知是對方臉上還是脖子上的部位.... 突然窗外傳來一陣救護車警笛聲,把她的思緒拉回來,在這瞬間,後面貼著她的東西竟嘎然消失,連手中握的手指也不見蹤影,留下的只有自己待在漆黑一遍的房間中.....


這時在公寓四樓,週遭如同靈堂般的死寂,房間內士官長跟師父分距兩處,雖然憑著窗外微弱燈光可以隱約看見床上的一切,但是氣氛卻如此令人窒息.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大門外傳來細細的聲響, 由遠而近,由模糊漸漸清晰, 就好像是有人順著樓梯,一步一步的跳上來,還有用手輕輕敲打扶手的聲音. 在這氣氛格外陰森的夜裡,聽的令人更加發毛. 突然聲響在大門口嘎然停止. 這時士官長跟師父突然都稟住呼吸. 似乎兩人心裡都有數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了....一秒,兩秒....就醬的一秒一秒的在空氣中滴答著....門外卻突然還沒動靜,有點的令人不尋常.......


當士官長正在納悶時,一陣陰風從房間窗戶猛吹進來....好急的一陣風,不但吹的窗簾亂舞....更把室外的光源給吹亂了...這時大門的鐵門突然.....(((((砰!!!!)))).... 的一聲,結結實實的嚇了士官長好一下...然而窗外又吹進另一陣風,更大也更寒...這陣風幾乎把房間吹的一遍黑暗,幾乎擋住所有室外光線...不知是因為窗簾隨風亂舞,還是鬼影幢幢,只見滿屋的牆壁黑影條條,忽倏忽現........

這時師父開始口中振振有辭,唸起太極金光咒,起法護身,士官長知道陰靈已經入內了!

士官長不由的神經跟著緊繃了起來. 因為師父一再交代,只要陰魂進了房間..就得隨時準備起壇了,而壇桌正好在士官長側身邊,非得等到六隻雞的魂全被拘提後,並且需在一柱香之內起壇,否則將錯過最好時機. 只是這時陰風大作,擾亂氣場,因此不易分辨情況. 沒想到這些厲鬼,咒怨之深,陰氣之盛,實在少見.

師父見狀,突然停止口訣,緊接著從寶袋中拿出一疊預先準備好的紙人,掐指作法,並以血印借靈,驅動六個小紙人,撒向床邊. 這時士官長不敢掉以輕心,緊緊靠住壇桌,並以八卦指訣護身. 就在師父撒出紙人後不久,空氣中突然陰氣大盛,果然陰魂已經開始行動. 不出一刻鐘,雞身上的符紙紛紛脫落,並隨風飄至壇桌腳下,當第六張符到位時,師父喝令一聲..."起壇!"..

士官長一手揭紅蓋布,一手立五雷令...將壇桌架起,壇桌上早已事先置好香,缽,水,鏡,珠與劍,筆,尺,秤,令這十方法儀,上方設二十四諸天神位. 左右各立金馬碧鷂,等著敕符起法後,銜令上天下府,帶著疏文通達諸神與陰司.


待師父上壇,口唸三清咒,腳踏八卦步,右持七星劍,左拿差鬼令,勒咒後,隨即起血敕符,霎時陰風驟息,只是房間不亮反暗,師父不斷口唸..."九轉真靈符,見火騰玉清,見水入地陰,入體轉法輪,日月星光明...有請太上君,上天借將神,府司差陰兵....." 不久,整張床忽然抖動起來,好似有人在推著床一般,床就醬一跳一跳的往牆邊轉了過去....一直到整床貼靠牆邊時,才停止了移動.

大約持續三秒鐘的時間,房間即刻恢復一片死寂,只有師父口中仍唸唸有詞....士官長此時明白,師父已請出鬼差天將,準備隨時將這些陰魂拘提回陰司了...旋即師父手捻三個紙人,又向床邊灑去....並另外拿起符紙點燃,浸入水杯中,隨即手捏指訣,並順手將杯中水往壇桌前一灑. 不到衣盞茶的工夫,只見先前派出去的紙人,一個個的收了回來,列齊在剛剛灑水之處....看來這次師父可以大功即成了!


只是壇桌前,往左或往右數,無論怎麼數,都只有八張紙人在列,應該得要有九張,怎麼少了一張? 忽然,師父口中清咒又起,可是不管用什麼方法....第九個紙人始終沒有歸位. 漸漸的,一炷香的時間已經用罄.....

這時原來床底位置,突然 ((((喀喇)))) 一聲,緊接著聽到整個木盒子摔破在地上的聲音,就在這一瞬間,床底突然冒出兩道青光,陰森而寒厲....不但士官長讓這光景給愣住了,連師父都停了口訣...往後退了一步. 當士官長還來不及思索發生了什麼事,說時遲,那時快,那一對青光倏然彈空而起,緊跟著一條狀似黑貓的身影向師父與士官長中間急射而來.....

師父還來不及收回七星劍護身,卻急忙迴身對士官長急喊,"小心!! 冥羅司正在找第九條陰魂!!".....士官長見狀連忙側身急閃,只見黑影擦身而過,往窗戶方向一躍而去,隨即消失於玻璃中.

此時士官長驚甫未定,師父接著遞給士官長一帖符,跟他說..."今晚必有一個惡靈不在,所以剛剛只收了八個陰魂...現在冥羅司急著要找出第九條陰魂,當下我們得要格外小心...." 話剛說完,突然聽到窗外救護車的聲音鳴空而來,士官長看見師父臉色一沉,知道外面可能有溪竅...兩人不約而同的走向窗戶,想一探究竟.

士官長往窗戶望出去,果然看到路口處有一輛麵包車橫跨在馬路上,不遠處還有一輛腳踏車倒在一旁...這交通事故發生的時間也未免太巧合了..更令人覺得可疑的是,出事的地點跟上次那位太太發生車禍的地點幾乎一模一樣...士官長不由的起了雞皮疙瘩...怎麼會這麼邪門? 這時師父幽幽的的說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阿..." 便轉身向壇桌走過去,準備祭法將一干陰魂全部由陰差帶回. 師父心知肚明,第九個紙人的出現只是早晚問題...

救護車的聲音由遠而近,來到道路口後,刺耳的聲音就停止了. 房間因為外面救護車的車頂紅燈被照的一閃一爍的,更添加房間內詭異的氣氛. 這時士官長仍舊好奇著從窗外望著馬路上的狀況. 只見救護車到達後,車上的人員紛紛下車,將擔架與設備從車上拿了下來...而警察也已經在現場勘查跟維持秩序. 可能因為角度的關係,士官長並沒有看見地上躺著因車禍受傷的人,只見救護人員將擔架推往麵包車旁邊,原來受傷的人被壓在車子下面,看來是凶多吉少了.

士官長不忍在看下去,正當要離開窗口時,眼睛突然一亮,好像在救護車的駕駛座上,看到一個身影. 他再定神看個仔細,沒錯...果真有一個人坐在救護車的駕駛座上,雖然隔著車窗玻璃,卻仍可清晰的辨認出那身影是一個纖弱女人,一動也不動的坐在那裡. 她頭髮長長的披掛在身上,從側邊看去,感覺那女生頭的微微下垂,而正好那視線就緊緊地盯著那麵包車底下. 救護車上的燈不斷閃爍著,女人的身影也就跟著忽明忽暗...那看似紅色的身影,原本以為應該是燈光的關係,沒想到士官長多看幾眼後,竟然發現車上坐的女人,身上的確是穿著紅衣,並且隱約可以感覺她正看著慢慢從車底下被拉出的受難者身體...跟著嘴角露出陰森森的笑容來.....

士官長這一看不對勁, 趕快回頭跟師父稟報,打斷了正在作法的師父. 師父聽了兩眼一睜,口中吐了一句 "我最擔心的情況出現了!" 兩人趕緊再走回窗戶邊,想確定是否真如士官長所見. 只是這次那紅衣女子卻已經消失在座位上. 如果剛剛士官長沒有眼花,那今晚的事不但無法善終,可能連他們師徒倆都可能會災難臨頭.

此事非同小可,師父便要士官長親自下樓去一探清楚. 士官長下樓到了現場,第一件事就是掃描救護車,駕駛座上仍舊空空蕩蕩,跟著士官長大膽走近事故現場,因為週遭一片混亂,眼下警察絲乎沒有注意到士官長靠近過來.

救護人員正在一旁努力的要將卡在車子底部的受難者救出來...但似乎有點困難,只聽現場有救護人員直嚷 "奇怪咧...頭跟手奈ㄟ拖賣蔡,看都攏無卡弔", 士官長聽到後覺得有點不尋常,接著就蹲下身子想一瞧究竟....剛開始因為被救難人員擋住,始終看不清楚車底情況,隱約看到兩位救難人員,正想盡各種辦法想把受難者身體給拉出來. 試了幾次無效後,其中一個救難人員突然站起來,繞過車身,想要試著把受難者從另一邊推出來.

剛才位置因此空了出來,士官長便可清楚看到車底情況...只是那受難者半著身體都被捲進車底,而車底情景有點凌亂,士官長摸索了一陣,大概可以確定受難者的一隻手臂好像是被車輪壓住..為了看的更仔細,士官長把自己挪到車邊,身子幾乎俯貼著地面,再往車底瞧了進去. 第一個映入眼簾的,就馬上讓士官長背脊一涼,那是一顆頭掛在類似鬆脫的排氣管上,因為光線關係,臉上五官似有似無...只見兩排森排牙齒整齊的露了出來. 接著那張臉上下來回輕微的晃蕩...好像那點頭娃娃的動作一般...而那張陰森的臉下方,正好就是那受難者頭部的位置. 這一切看在士官長眼裡,心中卻已經為這起車禍的巧合與不尋常找到了答案. 突然那張掛在車底的臉上,有兩點清光快速從眼部閃過,士官長仔細一看,那對眼眸子就好像剛剛從床底衝出來那隻貓的陰眼,向著受難者狠狠而貪婪的盯著. 這時,那臉漸漸露出微笑,森白的牙齒又向臉的兩旁延伸開來, 士官長一看就馬上認出那張臉就是紅衣女鬼! 心中震驚尚未平息,突然眼前的事故車,好像被什麼東西往後用力一推,車身微微的移動. 等士官長再把注意力放回車底,那張臉卻也憑空消失在車底..各覺得是,那受難者的身體已經輕鬆的被救難者拖了出來. 士官長不忍看那受難者的慘狀,只是聽見救難者嘆到 "ㄚ這蕪效啦...捫救ㄚ"

士官長看明白後,轉身變回去要跟師父報告,當他要離開時,接著又聽到背後有人說.."大A,這車禍有奇怪喔...這ㄟ郎死了賣甘願,目啾不願嗑, 嘟假車賈地ㄟ兆,這有鬼啦...等咧賣直接蹬伊處..ㄟ抹著辣撒密",士官長聽後更是頭也不回,直接快速返回公寓.

他一口氣來到公寓四樓,突然看見地上有一串貓的濕腳印,從樓梯延伸至門口,並且消失於門縫中. 士官長猶豫一下,還是決定入屋內查看究竟,只是他正要上前開門, 門自己卻"!!碰!!"的一聲,應聲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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